曜推

Miserere mei, Deus

How to love a fool (翻译练习)

感恩节结束从加拿大回美国的火车上无聊读了这篇,笑得太大声一直停不下来整个车厢都在看着我。。。

海鸟中心。果然以海未做主角真的都笑死


How to love a fool

by Jstonedd

原文网址:https://www.fanfiction.net/s/11342723/1/How-To-Love-A-Fool

概要:对园田海未一见倾心很容易,但把感情传达给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小鸟简直不能相信她的心选择了音乃木坂最聪明的傻瓜

可替代概要:“海未,拜托!”


    园田海未大概是她见过的人里最聪明、最有魅力的但却也是最蠢最呆的一位了。作为一名高人气的魅力女仆和著名的校园偶像,她一路走来见过形形色色的各色人等,阅尽世间百像,然而她最好的朋友海未却总是能以她那矛盾的性格给她带来各种各样的“惊喜”。

    海未毫无疑问很聪明。不只是学术上智商高,生活中的一切事务她也能妥善处理。她很敏锐,能够设身处地替他人着想,知道该如何巧妙地周旋于不同场合——她脑子里的想法总是逻辑清晰连贯,做出的决定也是基于知识和过往的经验。

    但也是这种纯理性的思考让她整个人有些死板。如果她有自己的变量,她知道该如何把它们组合成自己能理解的形式,然后遵循它们的规律行事。如果这个变量是小鸟和那封带着爱心形状邮票的粉色信封,她会根据过去的经验得出因为她俩是闺蜜,小鸟是在帮别人递情书给她的结论。绝无别的可能。

    大多数时候,她那合乎逻辑、以事实为基础的推断并没有错——事实上,对的时候还要多过错的时候,不过她那高度事实性的智慧 (注1)并没能让她意识到身边人行为上的重要改变。

    所以当小鸟把那封粉红色的信递给她时,海未先是向她道谢,然后为给她带来麻烦而道歉,继而把那封信放进书包里束之高阁。她并没有错过小鸟脸上失望的表情,将此解读为对方产生了负面的情绪,自然而然地关心起了对方。当小鸟直截了当地问她现在难道不打算读这封信时,海未并未将小鸟语气里的希冀和书包里的粉色书信联系起来。

    满分学生园田海未对小鸟困惑地眨眨眼,无法理解那封信会是小鸟数个小时的拖延和恐慌的最终产物的简单概念。

    “你知道我在学校一般都不读这种的,毕竟实在是太尴尬了。”海未解释道,心里估摸着小鸟大概只是对信的内容很好奇。

    “哦,”小鸟含糊地应了一声,抠着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以掩饰自己的紧张:“我只是在想你可能会好奇谁是写信的人。”

    海未皱起额头:“就算此刻我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那也无济于事,因为我并不认识学校里的每一个人。不,我会在家里看的,到时候我就能查查那是谁然后回复对方。”

    小鸟轻轻地抓着耳后:“我非常确定没有必要这么做……”

    “嗯?为什么?我跟那个人很熟吗?”

    小鸟虚弱地笑了:“希望如此。”

    海未看起来像是要把信取出来读的样子,但这时有人大喊她的名字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海未!”

    她们转过身,看到一群女孩子在对着她们挥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对海未挥手,因为虽然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小鸟还是认出她们是海未弓道部的社员。

    海未对她们微微笑了一下,也朝她们挥了下手,幅度小得仅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这个细小的动作让小鸟想起海未成为全校公认的特别酷的人的原因。

    全音乃木坂学院所熟知的那个园田海未是个冷静庄严的女孩子,身上总是散发着骑着白马的王子般的气息。小鸟承认她也属于那群更愿意嫁给海未而不是白马王子的女花痴们,因为海未拥有的可不仅是美貌,还有道德上完美无瑕的性格。

    白马王子擅长弓道和剑道吗?他擅长古琴和日本舞吗?他会用漂亮的书法回复别人的信件吗?不,他都不会,因为他是虚幻的,而海未是真实的,对这些相当擅长。

    “我得走了。”

    “别走”两字都滑到了嘴边,小鸟还是在最后一刻抑制住自己表达出如此自私的愿望的冲动,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去吧,海未。玩的开心!”

    “谢谢。”

    小鸟注视着海未追上弓道部的部员们,她们玩闹地用肘推着海未,身子挤过去,向她问好。

    小鸟歪着头,思考着是否应该也像她们那样对海未更直接一些。

_______

    就算嘴里塞满了面包,穗乃果也依然能大声嚷嚷:“哇小鸟快看!又有人要向海未告白了。”

    她们坐在平常坐的大树下,看着海未尴尬地搓着脖子后面的那块皮肤。她面前的女孩缓缓地向她鞠躬,双手递上一封信。

    小鸟手里的袋装果汁已经被捏出了凹痕。

    穗乃果把嘴里的那口面包咽下:“海未真棒。这应该已经是本月第三起了吧。”

    她又咬了一口面包,开心地嚼了起来:“不过我可不嫉妒她。”

    小鸟把视线从海未身上移开,看向穗乃果:“为什么?”

   这一次,穗乃果嚼完了嘴里的面包才重新开口:“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不认识的人向我表白会非常麻烦。我是说,虽然有人表白这种感觉很不错,但除非对方是你真心喜欢的人,否则会让你很难做,不是吗?”

“但你总是收到粉丝们的来信。”小鸟回答道。

“粉丝的信是另一回事,”穗乃果抹抹嘴说道:“他们并不需要我给他们一个答案。我们的关系非常清楚:我为他们带来微笑,他们报之以喜爱。但情书总归是更沉重的东西。”

    海未现在一个人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信。

    “海未是个好人。”穗乃果突然说道。

    小鸟叹口气:“我知道。”

    “不,我是说……海未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她总是尽力不伤害到任何人,所以对她来说让别人失望是一件挺难的事,”穗乃果啃着手里的面包:“她并不想给任何人假的希望,但她也不想摧毁任何人的希望。她会选择一个能让除自己以外所有人都皆大欢喜的处理方式。”

    小鸟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海未……”  

    “所以你要让她知道。”穗乃果边说边用肘推推小鸟。

    “哈?”

    “所以你要让她知道,有时人自私一点没什么的。当初你想出国留学的时候,她并没有反对你,那是因为她不想那么自私,但看看现在的我们——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们。”

    “穗乃果?”

    “所以你要让她知道,把自己的幸福放在第一位并不总是自私的,有时这还是有益的做法。你并不欠任何不能回馈你以幸福的人幸福。”

    穗乃果对她眨眨眼:“另外,如果海未是你想要的人,你要去追她哦。小鸟,你也要自私一点呀。”

    一股如释重负的幸福感流淌全身,小鸟紧紧抱住了穗乃果:“谢谢你。”

    穗乃果咧着嘴笑了,满怀希望地问道:“下次给我买面包?”

    小鸟轻声笑了:“海未会生气的。”

    “她不会的,”穗乃果撅起嘴:“她从不对你发火,那些火气全都攒下来发到我身上了。”

    “你知道那是因为她关心你。”小鸟咯咯地笑了。

    “呃,”穗乃果耸耸肩:“我更希望她能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她的关心。”

    她突然睁大了眼睛,拽着小鸟的手臂:“呃,小鸟?现在能松开我吗?”

    “为啥?”

    “这样我就能从正走过来的海未的魔掌下逃脱了。我都忘了减肥那回事儿了。”

    小鸟松开了她,穗乃果跑掉了。

    “那家伙只有在躲我的时候跑的最快,”海未嘀咕了几句,走到小鸟身边:“我记得我们约好了一起监督穗乃果减肥的吧?”

    小鸟无辜地歪了歪头:“哎呀。”

    “老实说吧,”海未叹了声,在小鸟身边坐下:“你把她宠坏了。”

    小鸟捂嘴笑了。

    “小鸟?”

    “你这样说,感觉穗乃果像是我俩的女儿呢。”

    小鸟话里藏的话让海未整个人慌乱了起来:“我,我只是……”

    搜肠刮肚都没想出能反驳的话,海未只好双手抱胸看向另一 边。

    笑了好一会儿后,小鸟决定把穗乃果的建议牢记在心。她靠向海未,在对方耳边轻柔地吐气:“那你对那个孩子说了啥呢,亲爱的?”

    海未脸颊通红,揉揉发痒的耳朵:“我说我们还是高中生呢。”

“所以如果我们再长大一点你就不介意了?”

    海未瞪大了眼睛:“啊……呃……我……”

    她突然站起身:“总而言之,午餐时间快结束了。我先回去了。”然后僵硬地走开了。

    小鸟在心里吹了声口哨,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跟在对方身后。她知道现在不能操之过急,不过从今天开始她要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努力了,而实现这个目标的距离并非如她一开始所设想那般遥远。

————

    有时候,妮可讨厌提前到达部室,因为就算她假装自己正忙着用电脑上网,她还是能留意到身后发生的一点一滴。

    “呃……小、小鸟?”

    “嗯,海未?”

    “你、你不坐自己的位置是有什么原因的吗?”

    “嗯,不。没有原因。”

    “哦…好……”

    妮可用力地在搜索引擎输入“如何蒸发——人类版”的字样,不过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搜索结果。

    “嗯……小鸟?”

    “嗯?”

    “如、如果你这样坐在我身上,我没办法写歌词……”

    “好,等等——这样可以了吗?”

    “小、小鸟!”

    妮可此刻无比痛恨反射出身后情景的电脑屏幕。她咬紧了牙,用几乎把键盘敲烂的力度在搜索栏输入“我该多用力才能一拳打得自己忘掉看到跨坐在海未身上用力摩擦的小鸟的记忆”

    搜索结果嘛,当然是0.

    “我、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是因为你闭眼了,海未。你可以睁开眼的。”

    “不!如果我睁开的话,我会看到你的、你的……”

    “如果是海未的话没关系的。想看多少看多少。”

    妮可不知道她们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存在,也许如果她调大音量外放小黄片的话她们会反应过来的吧。不,还是算了,谁知道那会不会打开她俩奇怪的开关。

    “不,小鸟,我不能……”

    “你不能什么?”

    为什么小鸟会变成如此的诱惑娇娃?为什么妮可我还在这里?

    她流着汗,浑身僵硬,瞪大的眼睛视线胶在眼前的屏幕上,估摸着接下来大概不用打开任何成人网站就能看到免费的活chun宫了。

    “我……我够不到桌上的笔记本了。”

    “呃?”

    “你能帮我递过来吗?”

    眼下的情景变得比小黄片还诡异。妮可如此想着,透过电脑屏幕的反光看到小鸟正缓慢地将海未的本子递给她,脸上因为海未的反应与自己预期不符而一片茫然的神色。

    “谢谢。”

    一分钟后,当其他μ's的成员走进部室时,她们看到的是小鸟依然坐在海未的膝盖上,头抵着她的肩膀,撅着嘴,而海未则拿着她的本子,严肃地看着。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从妮可的表情来看,还是不知道为妙。

    最后还是某一天花阳使用部室的电脑时无意间看到妮可的搜索历史,大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创作新曲子的过程中,真姬最喜欢的环节是同步歌词与旋律的部分。像是在迎接伟大事物的诞生一般,将两样完全不同但同样重要的部分合二为一。她和海未会一起工作数小时静候这样的奇迹发生,有时甚至得花上好几天才能完成满意的作品。

    和海未一起工作非常有挑战性,有时会有些令人沮丧,但总归是个有趣而又能学到东西的体验。她觉得每次和海未一起写新曲子都能学到不少,而一旦她俩截然不同的个性能在一首曲子上达成共识,没有什么能比听到二人努力工作后完成的作品更令人满意的事了。

    这就是为何真姬通常挺享受和海未一起在钢琴室里共度时光的原因。

    通常。

    今天并不属于通常的范畴。

   μ's的成员并非没有过路过钢琴室时顺便进来看看她俩曲子的进度,然后立即被赶出去的经历,毕竟两位词曲作者并不喜欢在工作的时间有人进来打扰。在赶人出去这件事上,海未总是特别无情的,不止一次在凛或者穗乃果无聊跑过来时毫不犹豫地拧着俩人的耳朵把她俩丢出去。

    但不知为何,海未从未那样对待过小鸟。嘛,除了海未从未严酷地对待过小鸟,或者小鸟从不会做那些要被狠批一顿的事情这一显而易见的事实外,对于海未面对小鸟的出现不置一词这一事情上,真姬感觉非常的奇怪。

    那女孩倒不会像某些属猫的μ's成员一样用烦人的声音或冒失的动作来骚扰她们,但真姬还是对她的存在感到有些不适,也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在被对方审视着,或者是因为小鸟坐在海未的膝盖上,偎依在她的胸前。她们坐的钢琴凳因为过重而咯吱作响,真姬对于自己离如此诡异情形下的俩人如此近这一点感觉有些不舒服。

    海未似乎对小鸟把她的膝盖当作首选座位这件事习以为常了。她不再开口发问,将其默认为好友间的亲昵之举。她之前也见过女孩子们坐在彼此的膝盖上,而且小鸟平常都会用碰触和拥抱来表现自己的温柔亲密,海未没有再多想。一开始她的确花了点时间适应,而且就算适应了那么久心还是会以不正常的速度跳的飞快,不过她已经开始享受小鸟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以及对方身上传过来的体温。

    她在想那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海未,你在听吗?”

    “是的,当然。继续吧。”

    “我刚刚在说,我不喜欢这一部分,”真姬指向谱子的某一节:“音节听起来与音符并不搭。你能把这行缩短些适应旋律吗?”

    “嗯,”海未哼了几声陷入沉思,无意识地抱紧了小鸟:“你能弹一下那段吗?”

    “当然。”

    真姬非常努力地想要弹出那一小节,但因为这俩位坐在她的右侧,她够不到高音的键。

    小鸟的大腿挡住了她。

    “呃,”真姬清了清喉咙:“小鸟,请问你是否能……”

    小鸟没有从自己的位置挪开:“嗯?”

    真姬知道小鸟对她想说的话心知肚明。她感觉对方在挑战自己:“请问你是否能稍微从海未身上起来一下?这样我没办法弹琴。”

    小鸟撅起了嘴,但还是站了起来。真姬简直无法相信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但几秒后,她开始后悔起刚才的天真。小鸟现在绕到海未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因为她的下巴压在海未的左肩上,她的脑袋离真姬特别近,有时会撞到真姬的右肩。

    真姬非常肯定这就是她对她的惩罚。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惩罚她,但她已经开始后悔刚刚做错了事,暗暗发誓要做个好人。

    她没办法集中精神,而且身子离海未越远弹的越糟糕。

    因为真姬的状态不佳,她们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当她像战败的公鸡拖着身子往外走时,她耳尖地听见了依旧逗留在室内的两人的只言片语。

    “……分心。我觉得如果只有我和真姬一起干活会更有效率。”

    真姬非常同意。

    “所以你更愿意和真姬独处?”

    小鸟说话的语调听起来有些刺耳。

    “是的。这样的话,我们彼此都能更加专注。”

    “海未……你喜欢真姬吗?”

    在九名成员里,真姬通常是最不擅长理解他人情绪的那一位,也因此很少跟别人起争执。但此刻,在意识到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后,她前额冒汗,大脑飞速运转着:海未,千万别说错话

    “喜欢。非常喜欢。“

    真姬掩面,真想抽自己一耳光。

    “就像我喜欢μ's里的每一个人那样。这都是些什么问题啊?你不觉得如果我们彼此之间的感情不够真挚,我们的偶像活动就会很难开展下去吗?”

    真姬长舒一口气。感谢海未从不含糊其辞的本性,再怎么说她对不精确这件事可是深恶痛绝的。

    “噢,当然。我也喜欢μ's的大家。”

    真姬觉得是时候离开了。她已经侵犯了朋友的隐私,如果再听久一点事情大概会变得无法收拾吧。

    她只是希望不论海未和小鸟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俩都能快点处理掉,毕竟她的钢琴凳可不是三人座的。

————

    绘里有时会比平时早到学校,然后会选择在学生会室等着大家以避开其他人。她知道虽然自己已经不再是学生会长了,大家仍旧欢迎她的到来。她选择μ's的成员作为继任者并非巧合,而是因为纽带。

    她正准备打开学生会室的门时,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声音,争吵的声音。虽然对于走进去时发现海未因为穗乃果又在偷懒而在训斥她这件事司空见惯,但是她这次选择驻足,因为里面那道和海未争吵的声音不是穗乃果的。

    “这不是玩笑,海未。还有,读封信要很久吗?”

    “我忘了。不过无所谓了,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一点也不有趣——”

    “海未!都说了这不是玩笑!你到底有没有读我写了什么?”

    “啊,我看到了你的名字,也认出了你的字,所以决定不读某些特地写来嘲笑我的东西。”

    “我的天哪,海未,我得跟你重复多少遍——”

    因为过于用力地靠着门,绘里一不小心撞开了门跌进了室内,还无意识地按下了门把手。她尴尬地眨眨眼,对面前的两位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早上好。”

    “早上好。”海未皱着眉缓缓回答道,心里疑惑着绘里怎么会摆出这种奇怪的蹲伏姿势。

    “早上好。”小鸟脸上挂着笑容,但绘里能从她眼里的读出信息:她发现了。

    剑拔弩张、尴尬、令人窒息——但似乎只有绘里一人这么觉得。当事人之一的海未仍如往常一般整理文件和准备稍后给穗乃果填写的文书。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嗯,”绘里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要过来了:“我猜是因为,我喜欢吧。”

    不是答案的答案,不过海未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答,不再过问。反而是小鸟开了口:“绘里,你能不能过来帮帮忙?我们要把这些都搬给老师。”

    她指向一沓一个人就可以轻易扛起的纸,不过绘里没有说什么。

“好。”

“我们一会儿回来,海未。”

    海未的视线并没有从手上的文件移开,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 绘里现在走在小鸟的身边,与这名女孩独处让她莫名地紧张。

    “我猜你应该都听到了。”小鸟安静地说道。

        绘里清清喉咙:“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小鸟叹口气:“笨蛋海未。”

    虽然莫名其妙,绘里还是立即点了点头:“嗯,笨蛋海未。”

    “她固执的很,倔的像头牛,对什么都不敏感——”

    绘里在想要不要打断对方。像这样指出某个人性格的缺陷一点都不像小鸟的作风。

    “——她也不会看人脸色、总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小鸟鼓起脸:“她有时就是笨的要命。”

    “我就知道,对吧?”绘里决定附和对方,觉得这可能是小鸟现在想要的吧。   

     “昨天,她当着我的面把她蛋糕上的草莓喂给其他的女孩子!”

    “不,草莓也不行!”绘里愤怒地喘着气。

    “是吧!然后她把她的运动服借给了某个明显是撒谎说忘带了的人!”

    “愚蠢的骑士精神!”绘里拼命地摇着头。

    “一直都是这样的!她总是把自己的伞和笔借给别人,结果最后因为对方不还总是得买新的。”

    “成何体统!”

    “而且还不是因为她们忘了还或是弄丢了。她们就是故意向海未借东西,这样就可以偷偷藏起来!”

    “卑鄙无耻!”绘里不知道这场批斗大会还得持续多久。

    “然后有一次,她甚至把我送给她的笔借给别人了。那是我给她的礼物,她说借就借!”

    绘里举起双手:“把这个笨蛋拷起来!”

    小鸟抽噎了起来:“也许她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绘里此时终于不再继续义愤填膺地继续批斗大会,而是严肃了起来。她一只手环住小鸟的肩膀,抱紧了她:“虽然我有时不太能理解海未大脑的构造,我很肯定她的心,”绘里微笑道:“是属于你的。”

    小鸟擦了擦眼睛,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谢谢你听我抱怨,还得兼职扮演聊八卦时愤愤不平的中年郊区家庭主妇。”

    绘里也笑了:“一直如此。”

————

    花阳学习起新舞步时还是有些困难,特别是又复杂节奏又快的一套动作。通常都是凛在帮她,不过今天她最好的朋友得复习英语测验,不然以后的偶像活动都别指望了。

    整个下午她都一个人在屋顶练习。因为各科考试临近,今天是μ's的休息日。绘里在辅导妮可,小鸟在辅导穗乃果,真姬则在辅导凛。花阳一个人练习的时候,希正在神社里打工,而海未仍在弓道部练习。

    虽然练了好几个小时,她只收获了全身发酸的肌肉,特别是腿。她饿的不行,衣服紧紧黏在出了汗的皮肤上,但她不能停下来休息,因为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达到其他成员的水平,绝不能拖大家后腿。

    她只允许自己停下来喝了几口水,然后接着继续练习。她扭身旋转,跳跃滑行,腿能踢多高就踢多高,因为她记得海未曾特地指出过她最大的问题是身体不协调。

    专注练习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打开的门和赞同地向她微笑的海未。不过当她以脚后跟为轴转了个圈时,她注意到角落有什么东西飘过,吓了一大跳,屁股着地摔倒在地上。一开始有点疼,但之后并没有疼的厉害。在她能再次起身之前,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失重了。

    “啊?”

    她惊恐地尖叫着,双脚悬空,只能抓住离她最近的东西。那是个有些硬但柔软的东西。花阳抓住正在公主抱着她的某个人的上臂时睁大了双眼。

    “没事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医务室!”海未喃喃自语道,抱着花阳疾步跑了起来。

    “等、等,”花阳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事的,我只是摔——”

    “你用力过猛了。”海未看都没看她一眼,四处扫视着寻找去医务室最近的路线。

    花阳什么都说不出来。这虽然非常奇怪,但很意外地很舒服。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其实一直都挺想体验一下被人公主抱是怎样的感觉。

    她有时仍会担心自己的体重,但海未仿若无物一般地抱着她让她觉得温暖而又眩晕,而且不能否认就算海未关心得有些过头,有人这样关心她让她心中涌起了一阵满足感。

    这就是海未。花阳知道学校一半的学生大概会为了她现在的位置而大打出手,这种拥有他人渴求之物的感觉竟让她有些沾沾自喜。

    不过花阳并不想让海未替她担心。

    “我没事的,海未。”她安静地说道。

    “你不懂的,我们得先检查下确认你没事。”

        花阳蹙额。海未的死脑筋现在起了适得其反的作用。 

    “我没有——啊啊!”花阳再一次尝试解释,却在海未一步越过最后三级台阶时以尖叫结尾。

    “快到了!坚持住!”海未冲向另一段台阶,同样以一跳结束了最后三级。

    “啊啊啊啊!”花阳紧紧地闭上了眼,不想看见自己死去的惨烈景象:“谁来救救我啊!”

————

     这件事第二天就传遍了全校。故事的主要情节是海未抱着花阳去医务室,不过在口耳相传中,不断有细节被删减或者添油加醋的部分被加上去。到了凛这里时,她听到的版本已经成了海未和花阳激情地跳着探戈,一直跳到花阳因为长久近距离接触海未而晕了过去。

    这就是凛此时非同寻常地安静呆在海未身边的原因。海未自己还什么都没意识到,既不知道那些传的乱七八糟真真假假的故事,也没意识到凛那已经开始不满的情绪。

    两人现在在部室里独处。海未正在检查自己新写的歌词,而凛正在,嘛,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做,光瞪着海未。

    “不公平。”她嘟囔道。

    “生活一直如此。”海未心不在焉地答道,翻到笔记本的下一页。   

    “啊?”凛抓抓脖子,疑惑陡起。为什么海未会这么说?嘲笑她?

凛咆哮道:“笨蛋。”

    “不,你不是。”海未心不在焉地低声喃喃道,在本子上涂写着什么:“你很重要。”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海未没有抬头,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然,请继续。”

    凛怀疑海未的回答是不是已经设置好了程序,对特定的关键词有默认的回复。

    “羊驼。”

    “不是现在,小鸟。”

    凛歪了歪头。

    “线粒体。”

    “是细胞的动力源。”

    凛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

    “穗乃果。”

    “又在吃面包?”

    凛憋住笑,清了清喉咙:“凛。”

    “喵。”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现在,终极测试。

    “花阳。”

    “再自信些吧。”

    “你喜欢花阳。”

    “就像我喜欢μ's其他成员一样。”

    “你喜欢花阳……像情人那样喜欢。”

    “没有。”

    “花阳喜欢你……像情人那样喜欢。”

    “没有。”

    凛长松了口气,重新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再玩玩。

    “希。”

    “你的胸围并不构成你移动身体重心的充分依据,希。你那糟糕的平衡都是你平常练习偷懒的结果。”

    凛几乎要笑出声了。

    “绘里。”

    “хорошо。”

    “妮可。”

    “真姬。”

    凛皱起眉头。

    “真姬。”

    “妮可。”

    凛抬起一边眉毛。

    “小鸟。”

    “……”

    以为海未没听见她的话,凛又重复了一遍:“小鸟。”

    “她怎么了?”海未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凛。

    “噢,你醒了。”凛肯定地说道。

    “什么意思?我一直醒着,”海未蹙眉,看着部室的钟:“其他人取消今天的练习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μ's的大家走了进来。

    凛决定把刚才的打听到的一切都藏在心里。她从位子上站起来,张开双臂扑向花阳:“花阳亲!”

    花阳接住她微笑道:“凛,怎么了?”
    “没事。”凛微笑着,紧紧依偎着眼前的女孩。

    “等了很久吗?”小鸟问道,坐在海未身边。

    海未摇摇头:“没有。我一直都在看歌词,时间过的很快。跟凛相处得很愉快。”

    凛点点头,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眼里的光芒透露着算计。 

————

    “希,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希轻声笑了:“不过你来神社可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吧?”

    小鸟摇摇头:“我想问问你的建议。”

    希双手合十:“关于海未?”

    小鸟惊讶地低声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绘里亲一直很担心你们俩,”希微笑道:“我得一直提醒她这不关她的事,不要插手。”

    小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脚尖在地上打着转:“如果是你的话,插手也没关系。”

    “嗯?”

    “海未,她……”小鸟叹口气:“她只是不能以我希望的方式注意到我。我试了想要离她再近一些,但我感觉到她并没有真的回应。”

    希强忍着笑意:“她有在回应哦,相信我。”

    “也许吧,”小鸟气鼓鼓地说道:“但她从不会主动,这让我觉得我在逼她。”

    希同情地笑着,抱了抱小鸟,拍拍她的头:“好啦好啦。你知道海未需要的远比暗示更多。”

    “但我已经很直接了!”在希的肩头,小鸟终于能放肆地哭诉道:“我给她写了情书,告诉她那不是开玩笑,但她不相信我!我坐在她腿上,我偷拿她的食物和衣服,我抱怨她选衣服的品味——我都快成她实际上的女朋友了!”

    希好笑地哼了声:“跟她一起真是辛苦你了。”

    小鸟吸吸鼻子:“嗯。”

    “好吧,”希叹了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真的?”小鸟看向她的眼神都明亮了起来。

    希对着臂弯里的可爱生物微笑:“μ's是我团结起来的吧?九个迥然不同的人都能凝聚成一个和谐的团体,现在把你俩凑一对儿也不是什么难事。”

 ————

    “希、希,你还好吧?”绘里小心地问道,轻柔地触碰着好友颤抖的肩膀。

    “这些牌……太令我失望了。”希轻声呢喃着,就像见了鬼一样。她的脸深深埋进手心:“为什么……”

    “呃,希?”绘里开始担心了。

    “……无计可施……”希自言自语道,扯着头发:“什么都不行……为什么会有人迟钝这种地步……”

    她突然坐起身。

“绘里亲!”

    绘里僵硬了身子:“是!”

    希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眼:“绘里亲,你会为我做任何事吗?”

    像是被催眠了一般,绘里不假思索地与她对视,无意识地点点头:“会。”

    “好,那么请仔细听好了。”

 ————

    “小鸟,早上好,”海未在教室里向好友打了声招呼:“这是啥?”

    小鸟放下手里的纸条:“是绘里写给我的。她约我放学后单独和她见面。”

    “哦?”海未蹙额:“是关于μ's的?”

    “没说。”

    “你想我放学后等你吗?”海未问道,平常她们都是一起回家的。

    “不用了,我不知道这要花多长时间。”小鸟摇摇头,有种不祥的预感。希不会采取苦肉计吧?那可有很大的几率会得不偿失。而且她怎么会把绘里骗进这种事里呢?

    开始上课了,她没再去想那张神秘的纸条。

————

    海未放学后还是留了下来,在部室里等小鸟。今天是休息日,但奇怪的是,除了小鸟和绘里,大家都聚在部室里。

    “你们怎么在这里?”海未问道,警惕地扫过每个人的脸。

    “我们还想问你同样的问题呢,”妮可耸耸肩:“海未,你不会真的一无所知吧?”

    “一无所知?”海未重复道。

    真姬双手抱胸:“虽然不想你误解,但有时你的确蠢的令人发指。”

    海未的脸拧成一团:“我该怎么不误解?”

    凛调皮地笑道:“你不觉得绘里单独叫小鸟出去很可疑吗?”

    “不觉得?”海未奇怪地回答道:“她们是好朋友,自然有权单独行动。”

    集体哀叹。

    “拜托,海未,”穗乃果说道:“你知道这些场景最后会发生些什么。”

    海未非常努力地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分析:“促膝长谈后彼此的友谊更加深厚?”

    希揉揉前额:“你真是个非常特别的案例。”

    “我觉得刚才好像被人骂了?”

     “海、海未,”花阳开了口道。那次夸张的公主抱让她到现在仍心有余悸:“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实在不能理解其他成员诡异的行为,海未决定从最弱的一环下手。

    “花阳。”

    “嗯、嗯?”

    海未的视线柔和下来:“我希望那天没有给你带来太多麻烦。非常抱歉误解你了。”

    花阳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结结巴巴说道:“没、没,没事,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的?真是太好了。如果发生了什么一定要让我知道,好吗?”

    花阳在椅子上扭捏不安,缓缓开口道:“其实,我们——”

    “停!”凛大喊道,在两人中间疯狂挥舞着手臂隔开两人:“放开花阳亲!”

    “难以置信花阳居然差点被那种小儿科的招数套路了。”

    “这招虽然不完美,”海未承认道,视线与妮可交汇:“但你很完美。我很敬佩你的话语中展现出的毫无扭曲的诚实。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容他人置喙。为什么不向我多展示下你这样的一面呢?”

    真姬奚落道:“妮可才不会被这种话哄——” 

    “欸呵呵,”妮可看起来很愉悦:“嘛,既然你这样友善地问了……”

    “喂哈!”真姬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意味不明,意味不明!!”

    “哇,海未真棒,”穗乃果惊呆了:“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我一直以外你会觉得不好意思。”

    “什么不好意思?”海未问道,压低了声音:“穗乃果,我一直以为最少你会对我坦诚相待。我们青梅竹马的友谊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吗?”

    穗乃果咽咽口水:“这招对我无效,海未。多信任我一点啊。”

“我相信你。我从一开始就相信你,莫非你在怀疑我对你的信任?”

“太可怕了。”穗乃果紧张地咕哝道,视线移开了。

“海未!”希站了起来,得在大家的防线被攻破前阻止她们:“为什么你不自己亲自去看看绘里和小鸟在做什么呢?”

    海未皱起眉头:“因为我尊重她们的隐私。如果绘里想要单独和小鸟见面,那意味着她有只关乎她二人的事情要说。”

 “这个孩子,”希难以置信地低语道:“如此纯粹……”

“你在说什么?”海未不解地问道:”你就不纯粹了吗?你总是为我们付出而不求回报。我希望自己能跟你一样无私。你真的非常出色,不仅让我们团结在一起,还在各个方面支持着我们。“

“噢……”希的脸颊泛起粉色:“如果你这么说的话——”

!”

    门突然被打开,绘里和小鸟冲了进来。

“停停停,不要再继续了!”绘里疯狂地挥舞着手臂想要分开两人。

“什么?”海未惊讶地盯着绘里:“什么停下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没去屋顶!”绘里喘着粗气指责道。

“我为什么要去屋顶?”

    绘里张嘴然后又闭上了,绝望地转向希:“希!你说这次能行的!”

    希仍处于眩晕之中:“海未非常特别。”

“是的,”妮可和花阳异口同声指责道:“她就是个大恶魔!”

“什么?”海未看着大家,脸上夹杂着疑惑和难以置信:“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鸟?”

    海未现在才发现,小鸟眼里盈满了泪水。

 “小鸟?”

    “海未……大笨蛋!”

    然后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海未看着打开的门风中凌乱:“我觉得自己进入了一出爱情喜剧的片场。”

“因为你就是当事人之一啊,大白痴!”绘里挫败地喊了出来:“我那么努力地让你嫉妒,结果你转身就去抢别人的女朋友——”

“等等,稍等一下,”妮可插嘴道:“现在没人在约会。”

“呐,我们可以的哦。”真姬卷着头发低声说道。

    妮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真姬?”

  “妮可……”

  “我们是什……?”

    “姬佬。你们这帮笨蛋,”绘里插嘴道:“凛,花阳也喜欢你。花阳,睁开你的眼睛。穗乃果,给我们可怜的翼回个电话,行吗?希的话……下次不要再这样对我了。我是那么的爱你。”

    希笑了,眼里饱含泪水:“绘里亲……”

    ”希……“

“梦境的迷宫,百合的迷宫……”妮可唱着唱着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停了下来:“什么啊?我觉得我得给她俩的浪漫场景添加个背景乐。”

“今天一切都进展顺利,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海未打断道:“但能给我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在这杵着干啥?”真姬嘘道:“还不快去追小鸟!”

“这不是言情剧,她需要自己的空间——”

“海未,我向老天发誓,如果你现在还不动身,我一定一脚把你踹到太空去!”

“我很肯定物理边界的存在——”

海未!”

    海未冲了出去。

    穗乃果眨眨眼:“刚刚发生的一切就跟做梦一样。”

————

    多亏了她的运动能力,海未终于在小鸟离开校园的前一刻追上了对方。

    “小鸟!等等!”她大喊道,对方也停下了脚步。

    海未在她面前停下来。

    “小鸟,很抱歉,我、我——小鸟?你还好吗?”

    小鸟大笑着,喘着粗气,微微弯下身。

“还好……我只是在考试周中止练习后身体有些不中用罢了。”

“哦,”海未尴尬地抱起双臂又放下:“想要坐下来聊聊吗?”

    小鸟点点头。

“好,那么,”海未转向另一边:“我们坐那里——”

    感觉到小鸟在戳她的手臂,话音戛然而止。

“小鸟?”

    小鸟撅起下唇,无辜地眨眨眼:“背我?”

    海未皱眉:“那么累吗?”

    小鸟责备道:“你能背花阳不能背我?”

    “啊,那个是……好吧,”海未低声含糊道:“抱歉。”

    然后公主抱起小鸟。

    小鸟因为满足而绽出一抹笑容。海未将她抱到距离最近的长椅处,不过当她试图把她放下时,小鸟双臂环住海未的脖子:“不,我不想坐在冷冰冰的长椅上。”

    “我不是很确定该怎么理解你这些恃宠而骄的行为,”海未嘟囔着不过没有反对,坐下来将小鸟放在腿上:“开心了?”

    “不是很开心。”

    小鸟前额抵着海未的前额。

    “小鸟?”海未飞快地眨着眼,口干舌燥:“太近了……”

 “不够近,”小鸟低声说道:“海未,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小鸟的脸离的实在太近,海未紧张得无法好好思考,声音沙哑低沉:“进去哪?”

    “这里。”小鸟一根手指按在她的胸前。

    海未眨眼:“我的胸腔?”

    “不,”小鸟失望地哀叹一声:“你的心,海未!”

    她看到海未睁大的眼里闪现的恍然大悟,屏住了呼吸,等着海未回过神来回应她。

    “小鸟,”海未抓住小鸟仍放在她胸上的手:“我的心脏在左侧。”

    小鸟几乎泫然欲泣了。不仅将人体解剖学的基本知识弄错了,她还选了个最糟糕的钟情对象。为什么海未就不会好好地体会下她的心情,理解她想要说些什么,而非一板一眼、死板地解读一切呢?

    “忘了吧,”她哽咽道,想要站起身离开,但海未不松开她的手。

    “如果你的手放在了正确的位置,”海未将小鸟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你就能感受到我此刻的感受。”

    小鸟僵直了身体,手掌下有什么东西在跳动。那是海未的心脏,跳动着,乱跳着,她能透过衬衫感受到它的跳动。

    “海未……”

    海未耳尖发热,忍住了尴尬继续开口说道:“我知道我在恋爱关系里并非……最敏锐的人。很抱歉之前错过了你想传达的信息。但事实是,一半的时间里我都在怕过度解读成你不想传达的东西。”

    “海未,”小鸟叹气道:“我明明跟你说过我的那封情书是真的。你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呢?”

    海未垂下视线:“非常抱歉。我怀疑你是因为你和穗乃果之前曾用同样的把戏捉弄过我。”

    小鸟只想一掌拍到自己额头上。

    她怎么忘了那茬了呢?她和穗乃果总是取笑海未受女生欢迎,有时还假装拜到在了海未的石榴裙下,夸张地表现得好像随时都能爱上海未,这样总能让蓝发的女孩脸上泛起可爱的红晕。

    “海未,对不起,”小鸟开口道,因着过去愚蠢的恶作剧可能会毁掉未来的大好发展而有些紧张:“但我现在是认真的。我爱你,不是以朋友的名义,而是以你允许我偷拿你的衣服因为我是你女朋友的名义。”

    “小鸟,”海未吸口气,唇边浮起一抹笑:“这真的不是个精心设计的恶作剧?穗乃果不会突然从我身后跳出来吧?”

    “如果她敢,我允许你揍她,”小鸟无声地笑了,指尖触及海未的脸颊,视线也柔和了下来:“我真的爱你,海未。我希望你能感受得到。”

    “现在感受到了。”海未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侧头亲吻小鸟的手指。两人脸都红了。

    “你也爱我吗?”小鸟轻声问道,靠着她,视线落到海未的唇上。

    “是的,”海未闭上眼:“我也非常非常爱你。”

    她们的嘴唇终于相触,一个缓慢而又羞涩的吻。这是两人的初吻,但她们都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个。这天她们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和第十个吻,直到激动不已的μ's成员突然出现在她们身侧,然后重重一戳二人的脖颈以致两人双双落地。

    小鸟依旧相信海未是她见过的人里最聪明、最有魅力但却也是最蠢最呆的一位,但她并不认为自己还能以其他方式来爱她。


注:

1. 事实性智慧(factual intellengence):拥有此智慧的人像是人形百科全书,热爱事实并有惊人的记忆力能将其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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